这是一种特殊的镰刀,长长的木把,在顶端装着铁镰头,这在过去是很精美的。铁镰与木把镶嵌在一起,浑身闪亮,做工精美;而且,能与精美的食物联系在一起,因为他是用来割麦子与谷子的。那个时候,卷子(白面馒头)与小米干饭,是我们农村最精美的食物。不过,对于今天的孩子们来说,这已经成为传说。
有一个美丽的传说,精美的木镰会唱歌。唱的是改革前的辛勤劳作之歌,唱的是改革后的幸福生活之歌。
现在这把木镰,镰头已经很小。过去的它可不小,变小是因为使用的磨损。
第一次下地割麦子,看着金黄的麦子,那个高兴啊,恨不得一口气割完。噌噌就割下去,好像很快很快,但是,没多久,就腰酸腿疼,抬不起腰。父亲不紧不慢,已经远远割在了我的前边,他又割回来,接我。他笑着说,割麦子是辛苦活,要沉住气,不要一口气。“沉住气”这句话牢牢记在了我的心中。农村的活真得需要沉住气,慢慢做。割麦子是第一步,以后还有打麦场,那更辛苦,大热的天,晒麦子、打麦子。没有经历过,绝对体会不到那口干舌燥,又累又饿的感受。
夏天割麦子,秋天割谷子,有时候还要割玉米秸秆。木镰在那个时代,为农村立下了汗马功劳,是我们每个农民必需用的工具。精美的木镰唱的是勤劳的歌,这首歌是挥洒汗水之歌。
我的这把木镰,现在镰头已经锈迹斑斑,身子也是灰尘满面,但是过去的它绝对银光闪闪。每每割麦子之前,父亲都要磨镰。早晨起来,借着晨曦的微光,把每把镰刀磨快,磨亮。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省劲,才能割得快。
还记得改革开放第二年,村里有了割麦子机,小拖拉机在前边一下就把麦子割倒了,我欢呼跳跃,因为再不用木镰腰酸腿疼割麦子了。其实,这只是高兴的开始,后来有了更先进的割麦子机器,能够在拖拉机上接麦粒。再到后来,联合收割机把麦子脱粒集中,直接送到地头了。
至于现在,我们这里已经不种麦子了,因为麦子生产已经集约化,大农场、合作社的麦子够我们吃了,我们的农民啊,有的去打工,有的做买卖,有的搞企业,有的搞经济作物。改革开放四十年,弹指挥手间,我们的农村变化大,农民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。锈迹斑斑的镰刀失去了昨日的光泽,但它幸福微笑,欢乐歌唱,它在讲述昨天的故事,它在歌唱今日的幸福,它已经成为农业巨变的历史见证。
有一个美丽的传说,是对今天的孩子来说,因为他们看不懂它,不理解它,只能听爷爷奶奶讲那昨天的故事。精美的木镰会唱歌,是对我们今天的时代来说的,虽然它锈迹斑斑,失去了昨日的光泽,但是,它的故事是我们永远的歌,歌颂昨天的勤劳,歌颂改革的巨变。(殷建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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